说,“不过刚才那个墨袍的不见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国师府的‘影卫’,专司监视和暗杀。”夙夜从怀中摸出一枚细小的黑色铁片,扔给解离,“我在皇宫外墙下捡到的。影卫的标志——他们至少出动了三十人,散布在全城各个医馆药铺附近。”

    解离接过铁片。入手冰凉,边缘锋利,正面刻着阴阳双鱼,背面是一行小字:第三队,七号。

    “他们在找什么?”她问。

    “找瘟疫源头。”夙夜声音压得更低,“太子失控前,咬伤了三个禁卫。那三个人在一个时辰后也开始出现记忆混乱症状——攻击同僚,胡言乱语,最后彻底疯癫。太医检查后,说是‘癔症传染’。”

    解离猛地抬头。

    记忆瘟疫,会传染。

    “不是普通的记忆篡改。”夙夜一字一顿,“是真正的瘟疫——通过记忆接触传播。太子识海里的‘种子’爆发时,会释放污染,感染所有接触他记忆的人。那三个禁卫是被太子的记忆碎片感染的。”

    他走到解离面前,直视她的眼睛:“解掌柜,你昨夜给他种的那个‘反制种子’,到底做了什么?”

    解离没有立刻回答。她转身走进厅堂,夙夜跟在她身后。厅堂里已经暗下来,她没点灯,只借着窗外血红色的天光,从柜台下取出一枚琉璃瓶。

    瓶里封着一缕淡金色的絮状物,正在缓慢旋转。

    “这是我从太子记忆里抽出来的‘原始种子’。”解离说,“漆雕无忌种下的。我分析过它的结构——不是单纯的记忆植入,而是一种‘记忆病毒’。它会自我复制,会变异,会寻找新的宿主。”

    她顿了顿:“我种的反制种子,原理是用一段更强烈的记忆覆盖它。就像用大火烧掉一片毒草。但问题是——”

    “大火也会烧掉整片田。”夙夜接话。

    解离点头:“太子的识海已经被病毒侵蚀得太深。我的反制种子进去后,和病毒发生激烈对抗,导致他记忆结构崩塌。而崩塌的过程中,病毒碎片逸散出来,感染了接触者。”

    她放下琉璃瓶:“这是我的失误。我低估了漆雕无忌的手段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。”夙夜说,“瘟疫已经开始扩散。除了那三个禁卫,皇宫里还有至少二十个接触过太子的人出现早期症状——头痛,幻觉,记忆错乱。太医束手无策,国师已经下令将所有感染者隔离在西苑,但隔离没用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因为瘟疫的传播方式不只有接触。”夙夜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纸,符纸已经烧了一半,边缘焦黑,“这是我在西苑外围捡到的——‘记忆共鸣符’。有人在用符法主动散播瘟疫。感染者越多,共鸣越强,扩散速度越快。”

    解离接过符纸,指尖抚过焦黑的边缘。符文的笔触很熟悉,她见过——在漆雕无忌的记忆里,那些血色画面的边缘,就有类似的符文痕迹。

    “他想干什么?”她低声问,“如果瘟疫失控,整个人间都会变成疯人院。这对天界有什么好处?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。”夙夜说,“但执法司截获的传讯符里,有一句关键的话:‘大疫之后,方有大治’。漆雕无忌可能在执行某个更大的计划,瘟疫只是第一步。”

    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。

    声音离得很近,就在街对面。解离和夙夜同时冲到窗边,推开一道缝。

    长街上,一个中年男人正疯狂地撕扯自己的头发,边扯边吼:“不是我偷的!不是我!”他身后追着一个妇人,应该是他妻子,哭喊着想拉住他,却被他一掌推倒在地。

    男人继续往前冲,撞翻了路边一个馄饨摊,滚烫的汤水泼了他一身,他却浑然不觉。他冲到忆莲楼对面的店铺前——那是家布庄,店主已经吓得关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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