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门——开始用头猛撞门板。

    砰。砰。砰。

    每一声都闷得让人心悸。

    街角那四个黑甲卫兵冲了过来,试图制服男人。但男人力气大得惊人,一个卫兵被他甩出去三丈远。另一个卫兵抽出刀,刀背砍在男人后颈,男人晃了晃,却没倒,反而转身抓住卫兵的胳膊,一口咬了下去。

    卫兵惨叫。

    第三个卫兵终于拔刀刺穿了男人的胸口。男人倒地,抽搐了两下,不动了。但他咬过的那个卫兵,手臂上已经留下一圈深深的牙印,正往外渗着黑血。

    卫兵看着自己的手臂,眼神从惊恐逐渐变成茫然。他开始喃喃自语:“我……我为什么要杀他?他罪不至死……不,他该死,他偷了东西……”

    另外两个卫兵想靠近,被他挥刀逼退:“别过来!你们都想害我!”

    长街上一片死寂。布庄的门开了一道缝,店主从里面扔出一块白布,盖住了男人的尸体。卫兵还在原地胡言乱语,刀尖一会指向同僚,一会指向自己。

    夙夜关上窗。

    “第二个传染者。”他声音很沉,“不是皇宫里的人,是普通百姓。瘟疫已经扩散到民间了。”

    解离背靠着墙,闭上眼睛。她能感觉到——空气里确实多了一些东西。很细微,像尘埃,像花粉,无孔不入地飘散着。那是破碎的记忆碎片,带着疯狂、恐惧和痛苦的情绪,附着在每一缕风里,钻进每一个呼吸的人体内。

    修为高的人能抵抗一阵。但普通人……

    “最多三天。”解离睁开眼,“如果放任不管,三天后,京城会有一半人感染。”

    “你有什么办法?”夙夜问。

    解离走到柜台后,取出那枚装着“狰”魂晶的琉璃瓶,又取出那枚乳白色的执法司档案魂晶,并排放在一起。

    “两个方向。”她说,“第一,研究瘟疫的解药。需要大量感染者样本,分析病毒变异规律。第二,查清漆雕无忌的真正目的。只有知道他想干什么,才能找到破解的关键。”

    她看向夙夜:“执法司能提供什么支持?”

    “样本我可以想办法弄到。”夙夜说,“但解药研究需要时间,我们没有——”

    敲门声忽然响起。

    不是前门,不是后门,而是二楼临街那扇窗——有人在外面轻轻叩了三下。

    解离和夙夜同时抬头。

    窗外映出一个朦胧的影子,看身形是个女子。她叩完窗,也不等回应,直接推开了窗——窗栓明明锁着,却在她手下无声滑开。

    女子翻身入内,落地轻得像一片叶子。

    她穿着素白的长裙,裙摆绣着淡青的云纹,长发用一根木簪松松绾着。容貌很美,但美得没有攻击性,像一汪温水。唯独那双眼睛——眼尾微微上挑,瞳孔深处泛着极淡的琥珀色,看人时带着一种慵懒的审视。

    “打扰了。”女子开口,声音软得像棉花糖,“楼下有狗,只好走窗户。”

    解离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琉璃瓶串上。夙夜则悄无声息地挪到了女子侧后方,封住了她退向窗口的路。

    “你是何人?”解离问。

    “闻人语。”女子报上名字,目光在解离和夙夜之间转了一圈,最后落在柜台那两枚魂晶上,“千面当铺的掌柜。听说解掌柜这里,收稀奇古怪的记忆?”

    “今日不营业。”解离说。

    “不是来做生意的。”闻人语从袖中取出一枚琉璃瓶,轻轻放在柜台上,“是来送一样东西。”

    瓶身是透明的,内里封着一截焦黑的东西——像是烧过的骨头,又像是某种植物的根茎。它浸泡在暗红色的液体里,正缓慢地渗出丝丝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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