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:“这一去,可能比黑山郡更危险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怕。”念武说,“财爷爷说过,有些路总得有人走。”

    李昭笑了,拍拍他的肩膀:“好,有胆气。那咱们就一起去。”

    又过了半个月,边军到了。李昭安排好黑山郡的防务,带着念武和一支百人卫队,北上边境。

    这一路,越往北走,景象越荒凉。

    村庄稀疏,田地贫瘠,百姓面有菜色。时值寒冬,很多人还穿着单衣,在寒风中瑟瑟发抖。

    念武看着心痛,问随行的边军校尉:“朝廷不是有赈济吗?为什么百姓还这么苦?”

    校尉叹气:“赈济是有,但层层盘剥,到百姓手里就剩不下多少了。而且北境连年战乱,青壮年被征去当兵,田地荒芜,产量本就不高。再加上北胡人时常骚扰,抢粮抢人,能活着就不错了。”

    李昭一路沉默,只是看着,记着。

    十天后,他们到了边境重镇——铁门关。

    关城建在两山之间,城墙高耸,颇有气势。但走近一看,墙砖多处破损,有的地方用泥土草草填补。守关的士兵衣衫单薄,兵器陈旧,精神萎靡。

    关守将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将,姓陈,听说李昭来了,连忙出迎。

    “李老将军,久仰大名!”陈将军抱拳行礼。

    李昭还礼:“陈将军辛苦。我奉旨巡查边防,还请将军配合。”

    “一定一定。”

    进了关城,李昭没有休息,直接上城墙查看。他边走边问,从兵力部署到粮草储备,从武器装备到士兵士气,问得极其详细。

    陈将军一一回答,额头上渐渐冒汗。

    巡视完毕,回到将军府,李昭屏退左右,只留念武在场。

    “陈将军,”他开门见山,“铁门关的防务,漏洞百出。”

    陈将军脸色一变:“李老将军何出此言?”

    “城墙破损,不及时修补;士兵缺衣少食,士气低落;武器装备陈旧,半数以上已不堪用。”李昭每说一句,陈将军的脸就白一分,“最重要的是,关外三十里就有北胡人的营地,你们竟然不知道?”

    陈将军扑通跪下:“末将该死!但……但实在是有苦衷啊!”

    “什么苦衷?”

    “朝廷拨的军饷,每年都在减少。去年说是国库空虚,只拨了七成;今年更少,只有五成。这些钱,要养三千守军,要修城墙,要买兵器……实在是不够啊!”陈将军老泪纵横,“不瞒您说,我已经三个月没发军饷了。士兵们饿着肚子守关,我心里也难受……”

    李昭沉默良久,扶起陈将军:“我明白了。这不是你的错,是朝廷的错。”

    他走到窗边,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:“北境将士在前线拼命,朝廷却在后方克扣粮饷。这样下去,边关必破,中原危矣。”

    念武忍不住问:“那怎么办?”

    李昭转过身,眼中闪过一丝决断:“既然朝廷不管,咱们自己管。”

    “自己管?”

    “义商会在北境有分会吗?”

    “有,但规模很小。”

    “小没关系,有人就行。”李昭说,“写信给你娘,让她调集粮食、棉衣、药品,尽快运到北境。另外,从各地分会抽调工匠,来修城墙、打兵器。钱从总会出,不够我补。”

    陈将军又惊又喜:“这……这怎么使得?”

    “怎么使不得?”李昭说,“国难当头,匹夫有责。义商会本来就是为民而生,如今国家有难,正是出力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:“不过陈将军,我有个条件。”

    “您说!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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