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,侥幸取胜。”杨振武恭敬地回答。

    “百姓齐心……”周侍郎重复了一遍,意味深长,“杨大人,带我去看看战场吧。”

    一行人来到北城墙。这里曾经是战斗最激烈的地方,如今已经修复如新。只有墙根处几处深色的痕迹,提醒着人们这里流过血。

    周侍郎站在城头,望向北方。春风拂面,带来青草的气息。

    “听说当时守城的,除了官兵,还有数万百姓?”他问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杨振武回答,“蛮族来势汹汹,云州守军只有八千。若不是百姓自发组织起来,云州城恐怕已经破了。”

    “自发组织……”周侍郎转身,“怎么个组织法?”

    杨振武心中一紧,知道关键问题来了。他按照事先和小莲商定的说辞,从容答道:“回大人,这要归功于义商会多年来的教化。义商会在云州设有分会,平时教导百姓识字算数、医药农技,也会组织民团演练,以防不测。这次蛮族来袭,分会便将这些民团组织起来,配合官军守城。”

    他把功劳都推给了“平时的教化”和“临时的配合”,绝口不提百姓独立的指挥体系和作战能力。

    周侍郎点点头,不置可否:“听说有个叫晓月的女子,在此战中表现突出?”

    “是。晓月姑娘是义商会疾风营的营长,负责侦查和联络。她熟悉地形,胆大心细,确实立了不少功。”

    “只是侦查和联络?”周侍郎似笑非笑,“我怎么听说,她带着五千百姓,在黑风岭大破三千蛮兵?”

    杨振武背后冒出冷汗。朝廷的情报,比他想象的更详细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一个清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:“那是因为蛮兵轻敌,百姓拼命,不是我有多大本事。”

    众人回头,看见晓月不知何时站在了城楼梯口。她今天穿了件淡青色的衣裙,头发简单挽起,不施粉黛,但那双眼睛清澈明亮,让人过目不忘。

    周侍郎打量着她:“你就是晓月?”

    “民女晓月,见过钦差大人。”晓月行礼,不卑不亢。

    “听说你今年才二十一岁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一个二十一岁的女子,能带领五千百姓作战,不简单啊。”周侍郎缓缓说,“你读过兵书?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晓月如实回答,“我只是在财武学堂学过《应急手册》,知道怎么组织人自救。”

    “财武学堂……”周侍郎若有所思,“是财有武创办的那个学堂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周侍郎沉默了。他看着晓月,看着这个站在城墙上的年轻女子,忽然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往事。

    那时他还只是个翰林院编修,曾亲眼见过财有武在朝堂上的风采。那个青衫布衣的男子,面对满朝朱紫,侃侃而谈,说的不是什么治国大道,而是如何让百姓吃饱穿暖,如何教孩子识字算数。当时很多人都觉得他迂腐,可笑。

    可就是这个“迂腐”的人,死后二十年,他的学生还能在边关带领百姓守城。

    “带我去财武学堂看看。”周侍郎忽然说。

    财武学堂在城南,原是一座废弃的寺庙改建的。院子不大,但很整洁。正堂是教室,摆着几十张简陋的桌椅;两侧厢房分别是图书室和工坊;后院是菜地和药材园。

    此刻正是上课时间。教室里,三十多个孩子正在学算术。教课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先生,曾经是个账房,现在自愿来教书。

    “三加五等于几?”

    “八!”孩子们齐声回答。

    “八加七呢?”

    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举手:“十五!”

    “对了。那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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