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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天后,张府后园,暖阳和煦。张雨疏正坐在石桌旁,宣纸铺展,纤手持笔,细细勾勒着园中那株开得正盛的山茶。笔触细腻,色彩淡雅,一朵雍容的山茶花渐渐跃然纸上,栩栩如生。
张绥之凑在一旁,看得啧啧称奇,嘴巴像是抹了蜜:“姐,你这丹青妙笔真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!瞧这花瓣的层次,这叶片的脉络,简直把咱们园子里这株‘雪塔’的精魂都给勾出来了!我看呐,再过些时日,你这画作怕是要被木府收藏了去!”
张雨疏闻言,莞尔一笑,伸出纤纤玉指,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,嗔道:“马屁精!整日里就没个正形。这‘雪塔’是好看,可哪有你说的那般玄乎?不过是闲来无事,信手涂抹罢了。”
姐弟俩正说笑间,丫鬟引着木靖走了进来。木靖今日未着官服,一身月白云纹锦袍,更显温文尔雅。他笑着拱手:“远远就听见绥之贤弟在夸赞雨疏妹妹的画技,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,有幸一睹佳作。”
张雨疏忙起身还礼,脸颊微红:“木大哥取笑了,不过是拙劣之作,难登大雅之堂。”
木靖欣赏了一番画作,真诚赞了几句,随后切入正题:“明日我在城郊的‘沁芳园’设了个小宴,邀了些木府中年纪相仿的子弟聚聚,都是些风雅之事,品茶论画,或是切磋些骑射。不知绥之贤弟和雨疏妹妹可否赏光?”
不等张绥之回答,木靖又笑着看向他:“绥之如今可是我们木府的名人了,连破两桩奇案,大家都想见见这位少年神探是何等风采呢。”
这时,原本在花园另一头扑蝴蝶的花翎和阿依朵像两只小雀般蹦跳过来,花翎眼巴巴地问:“木大人,木大哥!我们能去吗?我们也想见见世面!”
阿依朵也拽着张绥之的袖子,连连点头,满眼期待。
木靖被她们逗乐,伸手轻轻捏了捏花翎和阿依朵被阳光晒得微黑却健康红润的脸蛋,笑道:“去是可以,不过你们两个调皮鬼得答应我,要乖乖听话,不许给你们绥之哥哥和雨疏姐姐惹麻烦,知道吗?”
“保证听话!”两个少女异口同声,欢喜雀跃。
木靖又寒暄几句,便告辞先去准备。待他走后,张雨疏看着弟弟,温婉一笑,打趣道:“听见没?明日去了沁芳园,可要好好表现。木府里未出阁的贵族小姐多的是,个个知书达理,你多与她们聊聊,学学如何与世家贵族打交道。将来你无论是留京还是外放,总免不了要与皇家宗室、藩王公侯府上往来,现在多见识见识,总没坏处。”
张绥之却撅起了嘴,凑到姐姐身边,压低声音,带着促狭的笑意:“我的好姐姐,你还看不出来吗?木靖大哥这分明是‘项庄舞剑,意在沛公’!搞这么大阵仗,请这么多年轻子弟,我看啊,主要是为了名正言顺地邀请姐姐你出去走走,顺便让木家的人悄悄相看相看你这位未来的主母呢!”
张雨疏被说中心事,顿时羞得满面通红,举起手中的画笔作势要打:“小混蛋!你……你再胡说八道贫嘴,看我不撕了你的嘴!”
张绥之一边灵巧地躲闪,一边继续笑嘻嘻地“劝进”:“哎哟,姐姐饶命!我可没胡说!你想想,木靖大哥年纪不到三十,已是五品同知,深得木府信任,前途不可限量!人品端方,性情温和,这样的乘龙快婿,姐姐你还犹豫什么?我看啊,你就从了吧!”
第二天清晨,二月的风还带着料峭寒意,却掩不住张府门前的融融暖意。张雨疏悉心装扮,一身最心爱的藕荷色缕金百蝶穿花云锦袄裙,外罩一件雪白无瑕的狐裘斗篷,衬得她面若芙蓉,亭亭如玉。张绥之则是一身雅致的青衿圆领袍,头戴方巾,更显俊秀文雅。花翎与阿依朵也换上了崭新的汉家衣裙,虽有些不习惯地扯着宽大的袖子,但脸上满是新奇与兴奋。
木靖的马车准时抵达府门,他今日身着象征五品武官的熊罴补子绯色官服,腰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