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> “我怎会找到它?”张绥之替她说完,声音转冷,“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柳依依姑娘,或者,我该叫你真正的名字?”
“柳依依”三个字如同惊雷,在房间内外炸响!众人哗然!
木希宁——或者说柳依依,见事情彻底败露,心理防线彻底崩溃,泪水夺眶而出,泣不成声:“我……我说……我全都说……我确实不是木希宁……真正的木希宁,是我最好的姐妹……我们同在永昌府的绣坊学过艺……她命苦,自幼与母亲相依为命,母亲去世后,她一心想着认祖归宗……可就在一个多月前,她……她染上时疫,没能熬过去……临死前,她将身世和想认亲的愿望都告诉了我……”
柳依依哽咽着,断断续续道:“她死后,我……我一时鬼迷心窍……想着她那么想回到木家,却至死未能如愿……而我家中贫寒,生计艰难……就……就冒用了她的身份,拿着她之前准备好的一些信物和模糊的信息,想来丽江碰碰运气,看能不能……得到些抚恤银钱……可我发誓!我真的没想过害人!更不敢杀害木老爷子!我连只鸡都不敢杀啊!”
张绥之凝视着她,追问道:“好,就算木青老爷子之死与你无关。那昨日袭击你之人,你可有看清模样?或者,有何线索?”
柳依依恐惧地摇头,双手紧紧抓住被角:“没有……真的没有……我当时心情低落,回到房间刚坐下,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,还没回头,头上就挨了重重一下……眼前一黑,就什么都不知道了……”
张绥之眉头微蹙,转而问道:“那么,案发当日,老爷子遇害之前,你与李夫人、我姐姐在偏厅喝茶时,曾短暂离开过片刻。你去做了什么?”
柳依依犹豫了一下,低声道:“我……我是想偷偷去找木老爷子……我想着,既然来了,总要为自己争取一下……哪怕只能分到一点点,也好过空手回去……我走到主屋楼梯口,好像……好像看到一个人影,在老爷子书房门口晃了一下,似乎要进去……我当时心里害怕,没敢上前,就赶紧掉头回来了……”
“人影?”张绥之目光锐利如刀,“你看清是谁了吗?”
众人屏息,目光齐刷刷聚焦在柳依依身上。
柳依依怯生生地抬起头,目光在人群中搜寻,最终,带着几分不确定,看向了木玄霜方向,嘴唇嚅嗫嚅嗫:“好像……好像是……穿着深色的衣服……个子挺高……有点像……木将军……”
“你胡说八道!”木玄霜勃然大怒,猛地踏前一步,柳眉倒竖,指着柳依依厉声喝道,“贱人!你冒充身份,欺诈木家,现在还敢血口喷人!本官那日确实想去寻父亲理论诚儿用度之事,但刚到门口,还未及叩门,便听得房内传来一声如同狼嚎般的异响!紧接着,你们便都涌上来了!我何曾进去过?!”
她气势逼人,柳依依吓得缩成一团,再不敢言。
厅内顿时议论纷纷,有人指责柳依依谎话连篇,有人对木玄霜的话将信将疑。
“够了!”张绥之忽然提高声音,压过嘈杂。他目光沉静,缓缓扫过在场每一位木家成员,语气变得冰冷而嘲讽,“她说谎?或许。木将军辩解?也有可能。但诸位,你们扪心自问,木老爷子骤然离世,难道你们不都是潜在的获益者吗?”
他首先看向李氏:“李夫人,您酷爱收藏,尤其钟情江南名窑瓷器。您架子上那些钧窑、定窑、龙泉窑的珍品,每一件都价值不菲,绝非木老爷子那点俸禄和寻常田庄产出所能支撑。其中不少,怕是动用了他不愿示人的‘体己’吧?老爷子若在,您的收藏癖好,还能如此随心所欲吗?”
李氏脸色一白,捻佛珠的手指僵住,嘴唇动了动,却没说出话。
张绥之目光转向宋鹤年夫妇:“宋大人,芷伊小姐。你们二位居于木府,生活用度极尽奢华,绫罗绸缎,珍馐美馔,听说还时常接济芷伊小姐母家。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