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头一凛,暗道:“来得真快!”他看了一眼地上那摊血迹和墙上的微痕,心知更紧要的线索或许就隐藏在此地,但木府来人间罪,势必打乱勘查。他深吸一口气,对那武士道:“知道了,我即刻便去。”又对花翎阿依朵低声叮嘱:“看好这里,等我回来。”

    说罢,他整理了一下衣袍,面色沉静,向着寨门方向大步走去。

    张绥之刚刚迈出两步,要去迎接木府来人,忽然脑中灵光一闪,脚步顿住。他猛地想起方才在碉楼背面墙根处发现的那滩未干血迹,一个更大胆、更清晰的推测呼之欲出,但还需要一个关键的验证,而这个验证,必须在木府大队人马彻底控制现场前完成!

    他迅速回头,目光精准地找到正紧张望着他的花翎,招手让她过来。

    花翎像只敏捷的小豹子,几步蹿到他身边,仰起脸,大眼睛里满是疑惑:“汉家哥哥,怎么了?”

    张绥之俯身,凑到她耳边,用极低的声音急速吩咐了几句。花翎先是瞪大了眼睛,显得难以置信,但看着张绥之凝重而坚定的眼神,她用力点了点头:“明白了!交给我!”说完,她毫不迟疑,嗖的一下冲向碉楼背面,身影很快消失在墙角后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马蹄声和嘈杂的人声已至近前。只见阿诗玛一马当先,脸色凝重,她身后紧跟着两队人马。

    左边一队,为首者是一名年轻女将,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,身着一套做工精良的明制细鳞甲,甲片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银灰光泽,衬得她身姿挺拔矫健。她未戴头盔,如墨青丝高高束成马尾,露出一张轮廓分明、英气逼人的脸庞。眉如远山含黛,目似秋水寒星,顾盼之间锐利如鹰。她腰间佩着一柄狭长的军刀,马鞍旁还挂着一张小巧却透着劲道的骑弓,正是木府正六品木兰防御使,摄政夫人纳西月皎的义女——木玄霜。张绥之看得入了迷,情窦初开的他和现在许多男生一样喜欢大姐姐,尤其是这样的制服诱惑……

    右边一队,领头的是位二十七八岁的男子,面容俊朗,气质温润中透着精干,穿着一身从五品文官常服,外罩一件防风的藏青色斗篷。他嘴角习惯性地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,眼神却深邃难测,显得城府颇深。此人便是木府摄政夫人纳西月皎的义子,木靖。

    二人身后,跟着数十名盔明甲亮、手持长矛利刃的木府家兵,瞬间将碉楼前的小院围了起来,气氛顿时变得肃杀凝重。

    木靖目光扫过现场,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院中的张绥之,脸上立刻绽开熟稔的笑容,扬声招呼道:“哟!这不是张同知家的小公子绥之吗?几年不见,竟长成这般挺拔俊秀的少年郎了!前些年见你,还是个在木府学堂摇头晃脑的小书生呢!”他边说边笑着转向身旁面色冷峻的木玄霜,“玄霜,快来认识一下,这可是咱们丽江府鼎鼎大名的神童,张远亭张大人的公子,去年已然高中进士,金榜题名了!了不得啊!”

    张绥之瞬间清醒,他生怕被木靖当众提起幼年糗事,尤其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,特别是当着木玄霜这般美貌的女将军面前,他赶紧上前几步,规规矩矩地躬身行礼,截住话头:“晚辈张绥之,见过木靖大人,见过木玄霜将军。”

    木景云和张雨疏也连忙上前见礼。木景云神色悲戚,将兄长遇害、阿诗玛前去报信之事简略禀报。

    木玄霜端坐马上,高冷的目光在张绥之身上停留片刻,微微颔首,算是回礼,但语气却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与质疑:“张公子年少有为,本将已有耳闻。不过,此地发生命案,死者乃木府要员,案情重大,现场混乱,非是儿戏之地。你一个小娃娃,还是且退到一旁,保护好令姐,莫要妨碍我等勘查现场、缉拿真凶。”她言语间,显然并未将张绥之这个“文弱书生”放在眼里,认为他在此地纯属添乱。

    张绥之心知时间紧迫,必须在花翎被发现前,掌握主动权。他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的些许紧张,再次踏前一步,迎着木玄霜审视的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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