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> “东家,约定的时间是巳时三刻,或许桑老板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?”一位老成持重的账房先生宽慰道。
“耽搁?十万两银子的事也能耽搁?”胡金眉头紧锁,猛地站起身,“不成,我得亲自去云霞阁看看!别是出了什么岔子。”说完,他带上两个得力的小厮,急匆匆出了柜坊,直奔城南的云霞阁。
到了云霞阁,正值上午客流稀少的时段。胡金径直走到柜台前,向掌柜的打听桑正阳。
掌柜的一见是瑞丰柜坊的胡大老板,不敢怠慢,忙拱手道:“胡老板,您找桑老板,刚才桑老板在堂中见了一位朋友,随后就出去了?
随后,掌柜的指了指不远处一张临窗的桌子,桌上果然放着一壶茶,两只茶杯,其中一只杯里还有小半杯残茶,摸上去竟尚有余温。
“刚才?”胡金心中一动,“那人长什么样?”
“这个……没太留意,好像也是个跑生意打扮的,戴着个斗笠,没看清正脸。”掌柜的回忆道。
正说着,一个穿着锦袍、体型富态的男子从楼梯上走下来,看样子也是住店的商人。掌柜的抬眼一看,下意识地对胡金道:“哎,胡老板,您看,那不是桑先生下来了吗?”
胡金顺着掌柜的手指望去,脸色顿时沉了下来,怒道:“掌柜的,你眼花了吧!这哪里是桑正阳桑先生?!”
那被指着的富商也是一愣,随即摆手笑道:“掌柜的认错人了,鄙姓赵,不姓桑。”
掌柜的顿时尴尬不已,连连道歉:“对不住对不住!赵老板,胡老板,是小老儿眼拙!许是桑老板有事出去了?胡老板,您看这样,等桑老板回来了,我立刻让他去柜坊找您,可好?”
胡金憋了一肚子火,却又无处发作,只能冷哼一声,拂袖准备离开。
就在这时,坐在大堂另一侧角落安静喝茶的一桌客人中,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:“胡老板,请留步。”
胡金回头,只见那桌坐着四位客人:一位气质温婉的少女,一位衣着火辣、眼神灵动的部落女孩,还有一位俊秀文雅的少年公子,以及一位身着官服、气度沉稳的年轻官员。刚才发声的,正是那张绥之。
胡金正在气头上,见是个半大少年,没好气地道:“你这小娃娃,叫住我作甚?没看见我正烦着吗?”
张绥之却不恼,起身拱手一礼,和颜悦色地问道:“打扰胡老板了。方才听您和掌柜的言语,似乎是在寻找一位姓桑的先生?不知这位桑先生是何许人也,竟劳您亲自来寻?”
胡金见这少年举止有礼,气度不凡,又见他身旁那位年轻官员目光沉静,不似常人,勉强压住火气道:“小公子,这是我柜坊的生意上的事,不便与外人道。那桑正阳是在下的大客户,说好了今日要在我的瑞丰柜坊存十万两银子,结果人影都不见,真是岂有此理!”
张绥之还未答话,他身旁那位年轻官员——木靖,缓缓放下茶杯,开口道:“胡金,你看清楚,真的本官是谁吗?”
胡金定睛一看,这才认出这位穿着常服的官员竟是木府摄政夫人的义子、同知木靖大人,顿时吓了一跳,额头上冒出冷汗,连忙躬身行礼:“哎哟!小的有眼无珠,没瞧见是木大人在此!小的该死!木大人恕罪!”
木靖摆了摆手,语气平和却带着威严:“罢了。这位张公子是本官的贵客,他问你话,你如实回答便是。这位桑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胡金再不敢隐瞒,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:“回木大人,张公子,是这么回事。约莫三天前,这位桑正阳桑老板找到我们瑞丰柜坊,说他从江南来,做茶马生意赚了大钱,手头有十万两现银,想在丽江找个稳妥的柜坊存放。我们瑞丰柜坊是丽江老字号,信誉卓著,他考察了几家,最终选定了我们。本来约好是今日巳时三刻,他带着银票或者现货到柜坊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