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或者人物?”

    张绥之沉吟片刻,摇了摇头:“未曾听闻。丽江周边,汉姓以木、和、杨、赵等为多,复姓令狐着实罕见。若说是地名,更是闻所未闻。”他小心地将这张笺纸单独收好,“此物甚是关键,需仔细查证。”

    张绥之抬起头,对掌柜的说:“掌柜的,请您说说桑先生来投宿的场景。”

    掌柜的回忆道:“木大人,张公子,这位桑老板是三天前的傍晚来投宿的。当时就他一个人,带着这个衣箱和一个随身包袱。他说话带着明显的徽州口音,为人看起来挺和气的,随后在登记簿上签下了名字,还借了火折子......”

    “等等!”张绥之忽然打断,”你说桑先生向你借了火折子?”

    掌柜的忙不迭点头:“是是是,确有此事。桑老板当时就站在柜台边,叼着烟斗,说是向小人借了个火折子。小人用柜台常备的火折子给他了。”

    张绥之说道:“这就奇了。他行李中明明有火折子,为何还要向您借火?是习惯使然,随手借用?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木靖和旁边的花翎、阿依朵都露出了深思的神色。这个细微的矛盾,仿佛黑暗中划过的一丝火星,虽不明亮,却指向了某种可能性。

    张绥之趁热打铁,再次询问掌柜的:“掌柜的,您再仔细回忆一下,上午与桑先生一同喝茶的那个戴斗笠的朋友,相貌如何?比如身高体态?说话口音?穿着打扮上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?”

    掌柜的凝神回想,努力挖掘着记忆深处的细节:“嗯……那人个子比桑老板略高一些,身形看起来挺结实,不像是文弱书生。至于口音……”他顿了顿,努力模仿道,“官话说得还算流利,但听着有点硬,带着点……像是川西那边人的腔调?对!有点像那些从打箭炉(就是现在的康定)过来的马帮汉子的口音!穿着嘛,就是普通的青布短褂,没什么特别,就是那顶斗笠,压得低低的。”

    “川西口音……马帮……”张绥之默默记下这些信息。茶马古道,川西,马帮,这些要素与桑正阳茶商的身份似乎能串联起来,但那个神秘的“令狐畔”,又扮演着什么角色?

    就在众人沉浸于分析线索之际,楼梯口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!伴随着喘息声,捕头赵虎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,他脸色发白,额上见汗,显然是狂奔而来。

    “木……木大人!张公子!”赵虎冲到近前,也顾不上行礼,气喘吁吁地急声道,“找……找到了!发现了一具尸体!就在城北的芝麻巷里!”

    “什么?!”木靖和张绥之同时惊问。

    赵虎喘了口气,继续道:“是一对偷偷私会的小年轻发现的!尸体……尸体已经有些僵硬了!属下已命人封锁现场。根据……根据尸体身上搜出的名帖和初步辨认,恐怕……恐怕就是那位失踪的桑正阳桑老板!”

    尽管已有不祥的预感,但噩耗被证实的那一刻,房间内的空气还是瞬间凝固了。十万两白银的迷雾尚未散去,交易的对象却已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!

    “走!立刻去现场!”木靖当机立断,脸色铁青。他吩咐一名衙役留下,看守好桑正阳的房间,不得让任何人进入。随后,众人跟着赵虎,急匆匆下楼,冲出云霞阁,跨上马匹,由赵虎引路,向着城北芝麻巷方向疾驰而去。

    深夜的丽江街道空无一人,只有急促的马蹄声敲击着青石板路,发出清脆而惊心的回响。寒风扑面,却吹不散众人心头的沉重与寒意。

    不多时,众人赶到城北。芝麻巷是一条狭窄僻静的死胡同,此时巷口已被衙役用拒马拦住,两名衙役手持灯笼把守,神情紧张。巷子深处,隐约可见更多的人影和晃动的灯火。

    木靖和张绥之等人下马,快步走进巷子。越往里走,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便混杂在潮湿寒冷的空气中,弥漫开来。巷子尽头,几名衙役围成一圈,手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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