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靖看了看天色,又看了看面露疲惫却仍在凝神思索的张绥之,拍了拍他的肩膀,低声道:“绥之,时辰不早了,你先带花翎和阿依朵回去休息吧。令姐想必早已等得心焦了。今日奔波劳碌,又经历这般场面,辛苦了。现场交由赵虎他们处理,若有新的发现,我明日一早便派人通知你。”

    张绥之也确实感到一阵疲惫袭来,他知道继续留在这里,短时间内也难以有突破性进展,便点了点头:“也好,那就有劳木大哥了。明日我再与木大哥详议。”

    他又看了一眼桑正阳的尸体,这才与花翎、阿依朵一同转身,牵着马,踏着清冷的月光,向张府走去。

    回府的路上,三人都沉默了许多。花翎和阿依朵虽胆大,但亲眼见到那般惨烈的尸体,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。张绥之则满脑子都是案件的重重疑点,那支本应存在的火折子,那张写着“令狐畔”的纸条,如同两把钥匙,却不知该开启哪一扇门。

    回到张府,果然见府门虚掩,张雨疏披着斗篷,正焦急地在门房处等候。见到弟弟和两位妹妹平安归来,她才长长松了口气,但见三人神色凝重,便知事情不妙,也未多问,只是连忙吩咐下人准备热水姜汤,催促他们赶紧歇下。

    躺在熟悉的床榻上,张绥之却辗转反侧。桑正阳青白的面容、脖颈处狰狞的伤口、那张写着“令狐畔”的笺纸,以及云霞阁掌柜描述的那个压低斗笠的神秘人……种种画面在脑海中交织盘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