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气得站起来,指着郓哥骂道,“你上次不是这么说的!你说你看得清清楚楚,怎么现在又说没看到?你是不是被西门庆的人威胁了?”

    郓哥被张龙的吼声吓了一跳,哭得更凶了:“我没有……我真的看错了……求你们别再逼我了……”

    张干办猛地一拍惊堂木,瞪着张龙:“张龙!你再敢喧哗,本官就以咆哮公堂论处!”

    张龙还想争辩,却被武松拉住了。武松摇了摇头,示意他别再说了——他知道,现在多说无益,只会让张干办找到更多针对他们的理由。

    张干办满意地看了一眼郓哥,又道:“既然郓哥说他看错了,那之前他的证词,就不予采信。接下来,传州府胥吏,呈上物证鉴定文书!”

    一个穿着蓝色公服的胥吏走了进来,手里拿着一份折叠的文书,走到公案前,弯腰将文书递给张干办。这胥吏约莫四十岁,脸上带着一副谄媚的笑容,眼睛眯成了一条缝,看起来像个十足的小人。他就是州府负责物证鉴定的李胥吏,平日里最喜欢收受贿赂,这次西门庆的人给了他五百两银子,让他把物证鉴定文书做假,他自然是满口答应。

    张干办接过文书,打开看了一眼,然后将文书放在公案上,朗声道:“根据州府物证鉴定,之前从西门府后墙找到的油纸残片,因保管条件不善,受潮霉变,其上模糊的药铺戳记已无法清晰辨认,且无法证明其与砒霜有直接关联。因此,该物证无效,不予采信!”

    武松听到这话,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。那些油纸残片,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,上面虽然药铺戳记模糊,却能看出是阳谷县“回春堂”的戳记,而“回春堂”的掌柜,早就承认是西门庆从他那里买了砒霜。可现在,李胥吏竟然说残片受潮霉变,戳记无法辨认,还无法证明与砒霜有关——这分明是在撒谎,是在故意销毁证据!

    “张大人!”武松站起来,声音里满是愤怒,“那些油纸残片,我交给县衙库房时,还是完好无损的,怎么会突然受潮霉变?这其中肯定有问题!还请大人派人重新鉴定!”

    张干办看了武松一眼,嘴角勾起一丝冷笑:“武都监,物证鉴定是州府胥吏按程序进行的,岂容你质疑?再说,本官已经看过鉴定文书,确实如文书所说,残片已无法辨认。你若是再质疑,就是质疑州府的公信力!”

    武松还想再说,却被张干办打断了:“武都监,你若是没有其他证据,就请坐下,不要耽误本官办案!”

    武松看着张干办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,心里知道,再争辩下去也没用——张干办早就和西门庆勾结好了,他们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,让所有的证据都失效。

    “那几名被擒的杀手呢?”武松突然想起了那几个杀手,他们是西门庆买通谋害武大郎的直接凶手,只要他们开口,就能证明西门庆的罪行,“他们亲口承认是西门庆买通他们,为何不把他们带上堂来作证?”

    张干办皱了皱眉,语气敷衍地说:“那几名杀手,案情复杂,需另案深入侦查,今日暂且不提。”

    “另案侦查?”武松冷笑一声,“我看你们是怕他们开口,说出真相吧!”

    张干办的脸色沉了下来,刚想发作,却见西门庆聘请的讼师站了起来。这讼师约莫六十岁,穿着一身长衫,戴着一顶方巾,手里拿着一把折扇,脸上带着一副自以为是的笑容。他是阳谷县有名的讼师,名叫刘敬之,平日里最喜欢帮有钱人打官司,只要给的银子多,就算是杀人犯,他也能帮着脱罪。

    刘敬之走到堂中央,先是对张干办作了一揖,然后清了清嗓子,声音洪亮地说:“张大人,如今真相已然大白!所谓西门庆、潘金莲谋害武大郎一事,纯属子虚乌有,乃是都监武松假公济私,滥用刑讯,伪造证据,精心策划的一场构陷!”

    他说着,打开折扇,轻轻扇了扇,眼神扫过堂下的百姓,又道:“武松因其兄武大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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