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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马车在丽江古城的青石板路上缓缓行驶,车轮辘辘,碾过一日的喧嚣与疲惫。车厢内,气氛却有些异样的安静。木靖亲自执缰,目光望着前方渐沉的暮色,脸上带着难以释怀的唏嘘。

    “真没想到……叶捕头他……竟是这样的身世。”木靖叹了口气,声音有些低沉,“四十年的隐忍,一朝复仇……虽说国法难容,可这其中的恩怨情仇,实在令人扼腕。绥之,若不是你明察秋毫,这桩案子,恐怕真要成为一桩无头公案了。”

    张绥之靠在车厢壁上,脸上也有一丝疲惫,但眼神依旧清澈:“木大哥,真相往往比想象更残酷。叶乘风固然可怜可叹,但杀戮终非正道。只希望此事过后,木府上下能引以为戒,家和方能万事兴。”

    张雨疏忽然问弟弟:“你是如何找到叶乘风的母亲的?”

    张绥之说:“这简单,当我开始怀疑叶乘风的时候,打听了他家的住址。

    张雨疏轻轻握住弟弟的手,温声道:“绥之也累了,这几日真是辛苦你了。”她又看向木靖的背影,语气柔和,“木大哥也辛苦了,今日多谢你送我们回来。”

    木靖回头笑了笑,那笑容有些复杂:“雨疏妹妹客气了,这都是我应该做的。只是经此一事,心中难免感慨万千。”

    花翎和阿依朵倒是没那么多愁善感,两人挤在一起,小声嘀咕着刚才的惊险场面,时而发出低低的惊叹,看向张绥之的目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崇拜。

    马车在张府门前停下。木靖利落地跳下车,快步走到车厢旁,极为自然地伸出手,小心翼翼地搀扶张雨疏下车。他的动作轻柔而稳健,目光落在张雨疏微微低垂的侧脸上,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。

    “小心脚下,雨疏妹妹。”木靖低声提醒。

    张雨疏脸颊微红,借着木靖的手稳稳落地,轻声道谢:“有劳木大哥。”两人目光短暂交汇,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。

    张绥之将这一幕看在眼里,嘴角微微勾起,随即也跳下车,对木靖拱手道:“木大哥,进去喝杯茶再走吧?”

    木靖看了看天色,又看了看张雨疏,最终还是摇了摇头,温言道:“不了,府衙那边还有些手尾要处理,叔父……木青老爷子的后事也需安排。今日就不叨扰了,改日再登门拜访。你们好好休息。”他又对张雨疏点了点头,这才转身上马,带着一队亲随离去。

    回到府中,母亲王氏早已等得心焦,见儿女平安归来,这才放下心中大石,连忙吩咐下人准备热水饭食。一家人简单用了晚膳,张绥之便回到了自己的书房。

    书房内烛火通明,映照着他年轻却已显沉毅的脸庞。他摊开一本空白的线装册子,提笔蘸墨,在扉页上郑重写下“嘉靖三年丽江案录”几个字。然后,他深吸一口气,开始详细记录近日接连破获的三起案件:石泉村井台边的杀妻案、云霞阁桑正阳失踪引发的连环谜案,以及刚刚了结的沁芳园木青遇害案。

    他写得极为认真,不仅记录了案情梗概、关键线索、推理过程,还在旁边写下了自己的心得与反思。“观微知著,不可先入为主”、“人心之诡,甚于鬼魅”、“情有可原,法理难容”……一字一句,都凝聚着这短短数日间的惊心动魄与深刻感悟。直到深夜,烛火摇曳,他才搁下笔,轻轻吹干墨迹,将这本注定不凡的案录小心收好。

    翌日,阳光明媚,张府迎来了一位老熟人——阿诗玛。

    “雨疏妹妹!绥之小弟!我来看你们了!”阿诗玛人未到声先至,一身火把寨的劲装将她衬得英姿飒爽。她大步走进花厅,将手里拎着的几包山货递给迎上来的张雨疏,“喏,寨子里新采的菌子,还有风干的野味,给你们尝尝鲜!”

    张雨疏笑着接过:“阿诗玛姐姐太客气了,快请坐。绥之,快给你阿诗玛姐姐倒茶。”

    张绥之连忙起身斟茶。阿诗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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