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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张雨疏被说中心事,顿时羞得满脸通红,又气又恼,偷偷拧了张绥之胳膊一下,低声啐道:“你……你胡说什么!再乱嚼舌根,看我不告诉娘去!”说着,心虚地瞥了木景云一眼,恰好对上他含笑望过来的目光,更是羞得低下头,脚尖不自觉地碾着地上的石子。

    木景云并未察觉这姐弟间的低语,他整理了一下便服,对张绥之姐弟道:“兄长想必还未起身,我去叫他出来,一同用些早饭吧。总不能一直闷在房里。”说着,他便转身走向木德隆的房门。

    院中气氛一时轻松,晨光渐暖,鸟鸣清脆。张绥之还在回味姐姐的窘态,张雨疏则望着木景云的背影微微出神。那两名卫士已将火铳擦拭完毕,立在一旁值守。张绥之还在和张雨疏聊着。

    然而,这片刻的宁静,忽然被打破,被彻底粉碎!

    一声短促到极致的、仿佛被扼住喉咙的抽气声,随即转为无法置信的、带着颤抖的惊呼:“大哥?!不——!”

    几乎同时,身后厨房方向传来侍女小红撕心裂肺的尖叫,伴随着瓷碗摔碎在地上的刺耳声响!

    “啊——!死人啦——!”

    张绥之浑身汗毛倒竖,不祥的预感如同冰水浇头!他来不及多想,一个箭步冲向木德隆的房间!张雨疏吓得花容失色,呆立原地。院中两名卫士也瞬间警觉,立刻按刀冲了过来!

    房门洞开,清晨的光线涌入,照亮了室内的景象——

    木德隆直接挺地仰面倒在房间中央的地板上,双目圆睁,脸上凝固着极度的惊恐与痛苦之色。一支黝黑的箭矢,精准无比地从他正面眉心偏上的位置深深贯入,只留下一小截箭羽在外,微微颤动。暗红色的血液和少许灰白色的脑浆从创口周围渗出,蜿蜒流到地上,形成一滩不大的污渍。

    他衣着完整,似是刚起身不久。旁边的圆木桌上,摆放着小红刚刚送来的早饭:一碗清粥喝了一半,筷子搁在碟子边,一碟咸菜动了几口。一切都显示,就在不久之前,他还坐在这里用早餐。

    最令人头皮发麻的是,房间那扇唯一的窗户,依旧如同昨夜张绥之检查过的那样,从里面紧紧闩着,窗纸完好无损!而房门,在木景云推开之前,据小红和两名卫士证实,一直是关着的,并未见任何人进出!

    凶手是如何进来的?又是如何离开的?难道真如木德隆昨夜惊恐哭喊的那样,是……鬼魅作祟?那支箭,又是从何而来?在这门窗紧闭的室内,怎么可能用箭杀人?

    张绥之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天灵盖,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!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目光锐利地扫过房间每一个角落。地板是坚实的夯土,并无暗道痕迹。屋顶也是厚实的木板,毫无缝隙。这俨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、不可能的密室!

    “快去!立刻去请阿诗玛头目前来!”张绥之对一名卫士急声吩咐,声音因紧张而有些沙哑,“快!”

    卫士领命,飞奔而出。

    木景云瘫坐在兄长尸身旁,脸色惨白,失魂落魄,双手死死攥着拳头,身体因巨大的悲痛与震惊而剧烈颤抖。张雨疏在门口不敢进来,用手帕捂着嘴,眼中满是恐惧与同情。侍女小红则瘫软在厨房门口,嘤嘤哭泣。

    不一会儿,阿诗玛带着几名寨中武士匆匆赶到。她今日换上了一身深蓝色的劲装,神情凝重。进入房间,看到现场惨状和那诡异的密室状态,她那双锐利的眸子也瞬间眯起,脸上惯有的豪爽笑容消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与困惑。

    她仔细查看了尸体、箭矢、门窗,又询问了木景云、小红和两名卫士事发前后的经过。所有人的口供都指向一个事实:从小红送饭进去、木德隆还活着并呵斥她离开,到木景云发现尸体,中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。在此期间,院中有人(张绥之、张雨疏、两名卫士),房门始终在视线可及范围内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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